《这太子妃我不当了》小说介绍
《这太子妃我不当了》是一部打动人心的作品,讲述了萧策萧恒在面对生活考验时的成长与坚韧。萧策萧恒经历了许多艰难的抉择和困境,但通过坚持和勇气,最终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和人生意义。这部小说充满温情与智慧,我自幼被钦定为太子妃,礼教如尺,量我步履,也量我一生。十六岁,与萧策成婚;十八岁,生下长子萧恒。萧恒像极他的父王,寡言、端方,连唤我一声“阿娘”都隔着分寸。日复...将引发读者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。
《这太子妃我不当了》小说试读
我自幼被钦定为太子妃,礼教如尺,量我步履,也量我一生。十六岁,与萧策成婚;十八岁,
生下长子萧恒。萧恒像极他的父王,寡言、端方,连唤我一声“阿娘”都隔着分寸。
日复一日,我亲手端进铜盆,水纹平稳,像我对他们的体贴——温热、妥帖、从不逾矩。
可那天,铜盆被萧策衣袖拂落。滚水倾出,湿我裙裾,烫得我脚踝钻心。我咬唇,没敢出声。
夜风透过窗隙,吹在伤处,**的疼。我侧首,父子二人呼吸匀畅,眉目相似,
仿佛世间一切如常。我忽然倦了。翌日,我将和离书递到萧策面前。他展开,眉峰微蹙,
眸中帝王家的锋锐一闪:“就为这点小事?”我垂眼,指尖轻抚仍红的伤,答得极轻,
却极稳。“嗯,就为这点小事。”1哪吾儿了?策儿,你打算怎么办?
萧策又恢复了那副帝王般的冷漠,目光像冬夜檐下的冰棱,公事公办地落在我脸上。
我端坐在他对面,仿佛受审的臣子,却挺直脊背,任烛火在眼底摇曳。“我独自出府。
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像一片雪落在铜镜上,轻,却冷得发脆。“你就赐我半顷良田,
一间瓦舍,全了我们夫妻一场。”我顿了顿,目光掠过他的眉心——那里有一道极浅的褶,
像被刀锋轻轻划破,却从不肯为我展开。“孩子姓萧,生在帝王家,自然该跟着你们,
才算一家人。”萧策垂眸,眼底的情绪淡得像被水洗过的墨,仿佛我只是在无理取闹。
“林棠。”他放轻了声音,像在哄一个哭闹的稚子,“若是因为那盆水,我向你致歉。
昨夜我醉了,并非有意。”他始终以为,一切只是一盆水。昨夜他回府很晚。我枯坐半宿,
直到门扉吱呀一声,才惊醒。我起身替他褪朝服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线,
像触到一条冻僵的蛇。他扶额,眉间倦色沉沉,我转身去厨房,端来热水。
我们夫妻情分虽淡,却一向在人前相敬如宾。可我终究没忍住,问了一句:“你去哪了?
身上为何有女子的脂粉味?”下一瞬,铜盆翻倒。滚烫的水溅上裙摆,
灼痛顺着皮肤一路烧进心脏。烛光里,水珠碎成千万面镜子,每一片都映出我扭曲的倒影。
萧策眉眼冷峻,声线如刀:“林棠,注意你的身份。”“以后不必等我,也不必再备热水。
自有下人。”而我的儿子,站在门边,学着父亲的样子,故意踢翻脚边的铜盆。
热水泼了一地,白雾升腾。“阿娘,”他面无表情,“策儿不是故意的。我也不想洗。
”原来在他们父子眼里,这一盆水、一句质问,都不过是小题大做。可他们不知道,
覆水难收。碎了的,从来不是铜盆,是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安稳。2我不再多言,
只伏身一礼。“请殿下成全——放我归去。”萧策嗓音低缓,像檐雨击玉,
一句一句替我描摹和离后的风刀霜剑“林氏,你可知孤去之后,
朝堂口舌、世家冷眼、市井蜚语,皆会扑向你?”我垂眸听着,却像听一场隔岸的戏文,
锣鼓喧阗,与我无关。我回房收拾。灯火昏黄,箱笼敞开,
来得及挂上的琉璃灯、他随手搁在案头的玉冠……我忽而失笑——原来“挥剑断情”四个字,
落在尘埃里,不过是一地鸡毛。既如此,便只带嫁妆。其余,焚也罢,扔也罢,
留给这座太子府慢慢腐朽。我唤来一辆青帷小车,车辕碾过最后一道门槛时,萧策忽至。
月色下,他负手而立,金线蟒纹像一道冷冽的枷锁。“林棠,和离需呈宗正寺,非一日可成。
你且暂留,孤可赐你偏院——”我抬眼,
第一次用他教我的语调回敬:“殿下昔日训我:‘做事应果决,以免拖泥带水。’如今,
我学得像么?”他抿唇,终是侧过身,让开了路。车轮辘辘,夜风卷尘。我忽又回首,
唤住一直沉默跟在萧策身后的孩子。“阿恒。”我唤他的乳名,而非冰冷的“吾儿”。
小小的身影僵了僵,黑眸在灯影里碎出一点水光。我轻轻一笑,
像把最后的温柔揉进风里:“愿你此生长乐,不识我此刻离恨。”说完,我转身登车。
车帘垂落,掩住那道朱红大门,也掩住他当年蹒跚追着我哭喊“娘亲”的小小影子。从此,
山高水阔,再不相逢。3我雇了一辆青篷马车,只说一句“往江南去”,便不再回头。
车把式扬鞭,辚辚声像替我拆下一副戴了十年的枷锁。十岁那年的册封口谕,
把我钉死在“未来太子妃”的金漆模子里。从此,
我学礼仪、学账目、学如何在一盏茶里辨出臣子的心思,却没人教我——怎样替自己活一天。
嫁给萧策后,我的天地更窄。除了进宫朝拜、祭陵随驾,他从未想过带我看看山河。
我最熟悉的路线,是从寝殿到厨房,再到浴房——每晚端一盆滚水,试好温度,
等他们父子归来。水凉了,他们也就回来了;心凉了,我却走不了。
外人夸我:“林家教女有方,太子妃仪态、才德、容色,无一不配。
”唯一的缺陷是——“太完美,便无趣,像一尊会笑的白玉佛。
”这话是萧策的亲弟弟醉后笑着说的:“皇兄年纪轻轻,倒提前过上了清心寡欲的日子。
不如纳个新人?前日九郎遇见礼部尚书的千金,眉眼像极了当年的许嫣然……”许嫣然。
我在唇齿间无声地念这三个字,像含住一枚淬毒的针。当年帝后以门第不合,
生生拆散她与萧策。他跪雪三日,她以泪洗面。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,萧策不再去寻她,
她亦被远放边陲小镇。紧接着,他主动下聘迎娶我。两年后,我生下萧恒。
那晚他衣襟上的脂粉味,我曾以为是宫宴沾上的庸香。此刻才想起——那是桂花香,
许嫣然最爱的桂花香。她曾用此香囊赠他,一针一线,绣的是“岁岁长相见”。
4在江南安顿的第三十日,一场杏花雨把巷口的青石板洗得发亮。我撑一把竹骨伞,
沿着水洼走,像踩在碎镜之上。雨丝斜斜地扑在脸上,
凉得让我确信:我是真的离开了那座圈笼。直到某个无月之晨,驿卒的铁蹄踏破巷口的静。
他递来一封加急信,
信封上的字迹仍带着皇家惯有的凌厉——「林棠:父皇昔年所赐丹书何在?」我提笔回信,
墨迹未干,便又补一句:「在库房左起第二屉。另,烦请管家把寝殿窗棂也一并擦了,
免得积灰。」信鸽振翅而去,翅声像一把小剪,剪断我自欺的安稳。我这才想起:普天之下,
莫非王土;他若想寻,自有千万条眼线。一念至此,我忽然笑出声,笑声在空屋里转了一圈,
又落回自己脚边,像只无家可归的猫。当夜,我睡得很浅。梦里,
十四岁的我被母亲按在绣架前——「女子笑不露齿,行不摆裙,坐不倚栏。」
她的戒尺落在我的腕上,脆生生的疼,却不及梦里那声轻笑来得刺耳。画面一转,
十五岁的晴日。我第一次看见萧策,他立于太液池柳阴下,衣袖被风掀起,像一面猎猎的旗。
宫人附耳告诉我:那便是你未来的夫君。我低头行礼,心跳声大得仿佛能把湖面震碎。
梦境最深处,一只半成品的灯笼悬在长廊尽头。纸面只糊了一半,里面的烛芯歪歪斜斜,
像随时会灭。我伸手去扶,指尖却穿过虚空——「阿娘——」一声孩子的吆喝猛地撕开梦境。
我陡然坐起,冷汗贴着中衣。床头的萧恒画像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,
灯火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几个月前,夫子说他性子浮躁,需借手工磨一磨。
我于是搜罗来篾条、宣纸、浆糊,想与他共扎一盏兔子灯。可那天我走得匆忙,
灯骨只编到一半,浆糊还半干。如今它仍搁在旧府的案上,像一段来不及收尾的母子情。
我披衣起身,推开窗。雨已停,檐角滴下一颗迟到的水珠。我摊开一张新纸,
写下短短数行——「殿下:若得闲暇,烦请亲手替恒儿扎完那只兔子灯。他性子急,
需有人教他慢;我怕我教得不够好。另,江南多雨,灯内需多加一层油纸,免得潮了芯。
——林氏」墨迹未干,我把信折成小小一方,塞进竹筒,系在清晨第一只北去的白鸽足上。
这一次,我不再等回信。5我把半条命换来的孩子留在身后,
才发觉疼原来可以这么钝、这么慢。那孩子如今走路的背影像极了萧策,
连皱眉的弧度都像拓印出来。我与萧策的婚约,在我十岁那年就写进了皇家玉牒。
那天祖父与父亲从宫里回来,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笑,像被同一道圣旨镀了金边。
我被抱到祠堂前,听祖父说:“以后是太子妃了,要乖。”一句话,替我关上了所有岔路。
外人只道我命好。学堂里,别人羡慕我可与男子同席听学,我却只能把苦笑咽进喉咙。
皇帝每季考校,若我答得稍慢,半夜便会被父亲拖下床——“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
”耳光落下,像御赐的另一种教诲。十三岁那年,我终于说出“我不想嫁”。
父亲第二次抬手,指甲划破我嘴角。“不想嫁?那就拿白绫吊死,别连累族里。
”第一次真正看见萧策,是十五岁的宫宴。朱墙金瓦下,少年红衣猎猎,
一双眼睛亮得像要烧穿宫规。后来听说,他为一个姓许的姑娘在御书房前跪了三日三夜。
市井皆赞太子多情,我躲在帘后,心里生出隐秘的羡慕:原来人可以为自己争取。可惜,
三日之后,皇后召我母亲入宫。她拉着母亲的手,声音温柔得像刀:“放心,那件事已了。
”我躲在廊柱后,指尖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。之后,我便被安排与萧策“偶遇”。
他起初把抗拒写在脸上,像只炸毛的幼兽;后来,他学会了沉默,
学会了把情绪一寸寸收进眼底。再后来,他身上那股子桂花香,也在岁月里被风吹散。
我看着他,也看着自己——从两个有血有肉的少年,慢慢磨成一对并肩而立的影子。
6十六岁春猎,我与萧策双双坠崖。山崩如怒,竹影如刃。黑暗里,他扑过来,
用整个身体替我挡下坠木。粗竹贯穿他的左臂,血顺腕口滴在我脸上,温热而腥。
我吓得哭不出声,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一遍遍低喊——“林棠,别闭眼。你一睡,
就真的再也飞不出去了。”那天之前,我从未想过“自由”二字会从萧策口中说出。
等我醒来,圣旨已降。他立在榻前,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,左手托金轴,像托一柄冷剑。
公公尖声宣读完“择吉日完婚”五字,他垂眸看我,眼底无波,
仿佛只是完成一道不得不勾的朱批。我鬼使神差地将指尖放进他掌心——那掌心滚烫,
却纹丝不动。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:我的自由,原来是被他亲手折断的竹,
被他血淋淋地捧到我面前,再替我盖上玺印。两年后,我生下萧恒。
孩子呱呱坠地即被抱去慈宁宫,皇后亲赐名,亲定乳母,亲拟每日功课。周岁宴上,
他踮脚去够案上玉盘,奶声奶气地喊“父王”,却在下一秒“咣当”将整盘果子掀翻。
汤汁溅湿我的裙角,他仰起脸,童音软糯:“阿娘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那神态、那语气,
与萧策当年在雪夜里掀翻铜盆时一模一样。我弯腰去擦,
却先摸到一手冰凉——原来血可以冷却得这么快,原来竹刺留下的疤,也会在孩子身上发芽。
7院门外的雨下得又细又密,像一层铺天盖地的蛛网。我正准备关门,
却看见萧策就立在雨里,青袍湿透,鬓角滴水——一个月前,他连下朝时辰都不屑告诉我,
如今却千里迢迢站到我面前。「林棠。」他唤我的名字,声音低而稳,
好像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和离,也没有隔着一道朱红大门。我愣了半瞬,随即失笑。十年夫妻,
他第一次主动踏进我院子,竟是为了御赐丹书,顺带告诉我:萧恒病了。我扶着门框,
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把翻涌的怒意一寸寸压进嗓子里。「殿下。」我开口,声音比雨还冷,
【我们已经和离】。【我不再是你的王妃,也不是你呼之即来的管事】。
【丹书在库房左起第二屉,你府上自有千百人能翻得到;孩子高烧不退,
自有太医院昼夜值守】。【千里迢迢跑来江南——殿下到底所为何意?
】雨丝斜斜掠过他的眼睫,他眼底终于起了波澜,却仍旧沉默。我深吸一口气,
最后一句轻声得几乎像叹息:【殿下,体面是留给彼此的最后一层纱,别亲手撕了。】话落,
我抬手。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【砰】然阖上,铜环震动的余音被雨声迅速吞没。
门外再无人声。8天子脚下,莫非王土;可江南的雨,到底淋不到旧宫墙。我没料到,
萧策不仅没走,还把萧恒带来了江南。孩子被抱下马车时,脸烧得通红,
却在人群里一眼揪住我的袖子,小声喊“阿娘”。那一声像钝钩子,钩得我肋骨发疼。
但我只摸了摸他的发顶,便收回手——疼是一回事,回头路是另一回事。
我连夜变卖了刚置办的小院,兑成几张轻飘飘的银票。马车雇的是最旧的青篷,
车辕吱呀作响,像替我唱歌。车轮滚出巷口那一刻,
我才敢承认:原来“流浪”是我十岁起就偷偷在闺阁里描摹的地图。那时我把它说给萧策听,
他正批折子,眼也未抬:“妇道人家,安分守己才是福。”我又说与父母听,
父亲一巴掌如往日一般便扇了过来;母亲哭到晕厥,说我若敢逃,林家的牌坊就先砸死我。
于是我学乖,把地图折成指甲盖大小,塞进香囊里,日日压在胸口。十年深宫,
香囊换了无数,那张纸却被汗渍浸得发软,却始终没丢。如今,终于敢摊开。